【レオ司】Time Flyer #04化兽的好处是冬暖夏凉秋天掉毛(HPparo)

00

他的心底有些发凉。

敢问,要是误打误撞,玩着时光器、等着下午茶,忽地便失手让「自己」赢得了那场在中古风舞台上的「审判」该怎么办?

看着在萤光海中落败而失神的朱樱司,月永レオ发现自己闯了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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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ights中心,主レオ司,泉真、凛绪有,还有各种bug

◆科普一下要不然這章閱讀會有點困難◆

时光器:HP3妙丽转着去救天狼星那个穿越时空的道具,被诅咒的孩子思蝎两人除了时间外,甚至可以到平行时空玩去。

储思盆(冥想盆):校长给哈利一头栽下去偷窥瑞斗幼年时期的那小脸盆,把思绪(记忆)抽出来扔下去清理大脑容量好工具,坏处就是没收好会特别没隐私。

三对都开始谈恋爱后就可以搞事了,差点写成科幻悬疑的过渡章


 #01

布满穹顶的雕刻、记载着圣经故事的彩色雕花玻璃,在地面拉出一片色彩斑烂。

建筑瘦骨嶙峋,高耸而装饰繁复。听说北门有殉道者像、南门似乎还以阴刻描摹了圣母的生平。

这是什么该死的恶趣味?!

衣更真绪叹了口气,在寂寥的回廊中留下回荡的脚步声。

看起来锐利又冰冷的歌德式建筑,是当年基督教徒们为与其信仰的天国更为接近而成,不合乎力学上的概念构筑而成,在外甚至还保留着数百年前的飞扶壁为其支撑。

身为一个逆着圣经走的吸血鬼,到底为什么可以接受在这样的建筑里头生活且乐此不疲?甚至还表示是盛暑好去处,凉爽干燥还带点阴风阵阵。

光是走在长不见底的回廊,身为发小、且几乎把这儿当自己家的衣更真绪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要说这栋古堡,真绪记得在小时候的确不是这个样子的。

看来有千百年历史的圣母玛丽亚雕刻,甚至是整体对宗教崇敬的风格,皆仅是在某日朔间凛月出游回来,说是看见了罗丹的地狱门突然有感而发。

「虽然吸血鬼是无关乎宗教的,不过……」年轻的吸血鬼这么笑着,露出了尖锐的牙,异样地有种天真纯洁的可爱。

却说出了:「如果把整个古堡都改建成他最讨厌的圣人模样,混账兄者就不敢回来了吧?」这样的话,而后在极短的时间内──确切时间因时日已久、实在难以估量,真绪只记得,最长也不过几个上了小学后不能去找凛月玩耍的日子罢。

当再一次造访发小家的古堡,就已经变成了那副到处都刻有圣经故事的模样。

哪知道,朔间凛月得意地等着看朔间零回到家发现被搞后的窘迫模样,对方却是几乎要高歌赞扬一番弟弟的眼光水平还有艺术的内涵修养。

激得朔间凛月一个控制不住,隔空粉碎了亲哥屋内的所有水晶吊灯,现下想来真是人间惨案。

不过很可惜地,对现下正快步奔走的衣更真绪来说,思及老旧岁月下的趣事却是笑不出来。要知道在凛月一个兴起改建的城堡中,究竟有多少个资深家仆都寻不到的死角,且连从小在这儿打滚到大、甚至整理过地图的他,都未能好好探明的路实在太多,更别论还会自己更改动线的建筑本身可以说是半个活体,要是不熟悉的人在里头走失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在几刻钟之前,被喊出房门喝下午茶的他,才在众人面面相觑下发现了朔间凛月与Knights的末子双双寻不到人的消息。在其他人一脸焦急的神情下只好出动万能的衣更同学,由他去寻回不知道睡到哪去的朔间凛月、以及那位初来作客,要是搞丢了,他跟朔间凛月都会被其他人以眼神杀死的的骑士末子朱樱司。

 

#02

正值暑假期间,本想好好在老家过上屏除一切不科学因素的朴实生活,帮村里人整整农地采采花,也好和家人共享夏暑。毕竟平常在学校就读时,因距离之远,就算是圣诞假期衣更真绪也会直接待在格兰芬多大厅下着巫师棋打发度过,一整年中仅能靠猫头鹰为数不多的书信往来和家人联系,因此难得的假期,若是没有突发状况,几乎都是在小村子中度过。

而今年不同,因为说不清道不明、但总括而说被朔间凛月随便安了个名目,暑期才过不到一半,他们都纷纷接到了来自吸血鬼古堡华丽而精致的蜡封邀请函。

而所谓的「他们」,如果对于衣更真绪来说是无奈地习以为常,那么同样的框架,对他的同班兼同寝好友游木真来说,可说是令人战栗的噩耗。

回忆起拖着厚重的行李箱,不情不愿地让濑名泉亲密勾手进古堡的游木真,衣更真绪只能默默在心中为兄弟同梅林求上微薄的好运──哪怕在名为濑名泉的前辈执念之下,梅林大概也会撒手去寻他的亞瑟王。

 

除了Knights的几人以外,朔间凛月以「家眷」的名义分别邀请了两位格兰芬多的学生。而也是在住进来之后,才发现Knights在这个暑假并非事全员到齐。

停下脚步撑着膝喘气,要不是那位让Knights的诸位捧在手心上、且怎么说也算是同校后辈的朱樱司同时没了踪影,他才不管凛月那家伙在自己家哪儿凉快睡哪去了。

寻思着换个地方找找,便听轻巧地「喵呜」一声,而后便感到有小小的力扯着裤管。

睁着红瞳的黑猫啃了两口他的腿裤,而后瞇起眼蹭着他的小腿。

此时此刻,衣更真绪除了叹气外,还得一边感叹着,他是有一个幼驯染,并在多年写做磨合读作双向暗恋后成为了恋人,可这……

抱起了喵喵叫着的小黑猫,衣更真绪任由小猫在他身上一个劲儿的蹭,哪知才没留意,便见那小黑猫赭红的眸子闪过,打开了小小的猫嘴就往他的手臂一口啃下。

背着父母交了男朋友至今仍未报备是他的锅没错,但他已经够突破心理障碍、无视学院无视性别甚至无视种族了,可老天爷显然还不打算放过他,在五岁时第一次被蝙蝠咬醒,而后床上多了一个朔间凛月后,如今天才般的幼驯染小小年纪便实名登记成了化兽师。

除了睡着时,几乎整个暑假都以「小动物动起来省力」(还有各种人形车夫)为由,早上吊在雕花杆睡得天昏地暗的蝙蝠,下午有可能化为一只黑猫到处蹭腿睡午觉,虽说不排斥竹马的嗜好,可每当朔间凛月化兽时总爱蹭着自己乱咬上几口,恋人美其名曰是爱的证明,衣更真绪客观地理解成家有奶猫初长成,就把自己当作个磨牙的。

「很痛啊,别闹了。」双手撑住小猫的腋窝将其拉远,达到了能和那双吧眨着光泽的猫眼平视的效果,没想到小猫一个挣扎差点让牠摔在地上。

动作来得突然,衣更真绪还来不及思索这点小高度对柔韧如猫来说绝不是问题,更别说身为吸血鬼的他一天要从堡顶高空坠落个几次都能够毫发无伤的事实。少年一个紧张,便反手将小猫儿捞回了怀里。

直至由鼻尖到唇上多了份湿润的搔痒感,才发现这是朔间凛月又换着方式占自己便宜了,害羞之余先是理性地把小猫用力圈进怀里防止牠再添乱。

「别闹,大家都在找你呢!」

「喵嗚~」

「那りっちゃん有看到朱櫻嗎?」

「喵?」

「……说人话!」

 

#03

一直到黑猫领着真绪找到了那位拉文克劳的后辈,牠才大大伸了个懒腰,猫儿极高的伸展力表露无遗,而后眨眼的功夫间,便是那位发小打着呵欠出现在衣更真绪的跟前。

以纯白色马裤将修长的双腿紧紧包覆,却更加修饰了本就极好的曲线。一袭回到老旧年代的贵族穿着,映着圆形拱门外的蓝天白云,就像时空倒转回了那个还有焚烧女巫的中古世纪。

将视线转移回直接在廊上缩成一团的纤瘦身子,衣更真绪无奈地埋怨,该不会是朔间凛月把听说是三好儿童的朱樱小少爷带坏了,怎么好好一个品行端正洁身自爱甚至有些洁癖的少年,就这么窝在阴暗的墙角倒头就睡呢?

一直到朔间凛月伸出食指,对发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衣更真绪才由着他去把睡得正香的朱樱司轻轻抱起。

「ス~ちゃん最近真的累壞了呢。」

虽然吸血鬼的怪力是无庸置疑,对于抱起这还没完全长开的男孩理应是轻松无比,不过衣更真绪没来由地觉得,这个后辈看着比印象中要削瘦了不少。更不用提不知是就着砖墙睡着了的关系、还是别有他因,酒红色发丝下的脸庞苍白地不象话。

 

而此刻,朔间老宅另一端,黑胶唱面刮着带有复古味儿的肖邦圆舞曲悠扬而至,降了E调反倒柔和了情绪,就像无形的丝线、将一片绿草如茵合着白云吃的奶霜融进午后的时光。

勾着小指挑着珐琅瓷杯,细细品味锡兰红茶,鸣上岚极想靠着满桌的甜点还有茶香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面前那两位实在是太令人在意了,珍贵的午茶时光就这么让人破坏,姊姊也是百般不愿意,可想到那事儿的前因后果,以及真的别无他法了,也只好无奈迁就于目前的情况。

富有格调的乐曲、华丽的巴洛克样式厅堂壮阔而不失华美,少部分洛可可式的软椅点缀着美感上的精巧。虽然能够在屋内各种大小角落看出也许是两位家主不同的兴趣爱好以致布置并不统一,可值得庆幸的是,最终看起来还是和谐的,甚至多元的摆设还为落座百年的大宅子添了几分生息。

如此富丽堂皇的厅堂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甚至端坐在椅子上的三人,皆有着姣好的面容。

要是他们都不开口,将画面定格起来甚至会美得像幅画。

可实际上,却是还有些摸不着底的鸣上岚喝着茶水食不知味、紧皱着眉的濑名泉黑着一张脸,欲说还休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堵、以及看着濑名泉面色不好甚至已经微微发起抖来的游木真。

直到金发少年手中的POCKY在这犹如空气冻结般的时候断了开,随着肖邦一号圆舞曲的休止符也落到了那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羊毛毡地毯上,濑名泉才率先打破了这如坐针毡的午后。

「虽然,真的非常不想这么说……」濑名泉有些咬牙切齿,可挣扎了几秒后还是放弃了。本是笔挺的身形,就像在瞬间泄了气般微微弯下。

「可以拜托Trickstar的各位,替我们完成一些事吗?」

在游木真还没会意过来的时候,鸣上岚也开口了:

「虽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但真的没有办法了呢……」尽管簇着眉,鸣上岚还是勾着气质的笑,可眉宇间却是游木真从未见过的烦恼。

「这是Knights愿赌上一切的请托,以罗威娜‧拉文克劳女士的名义起誓,我等绝无恶意。」

本以为又是刚成为恋人的前辈在古堡的度假有了什么不愉快,一个午茶才可以先是消失了一半的人,而后还得看着泉黑着张脸。直到此刻,游木真才正襟危坐地放下手中的空杯,翠绿色的眼眸带着不解,望向那一片构筑着天蓝的双眼。

直到被微凉的掌心覆盖指节,游木真才定下了心回应道。分明有些不安的语气,却是坚定且实在的。

「所以,前辈们指的是什么事呢?」他当然不可能替着另外三位伙伴就这么应下了光是看这仗势、便觉得不是什么简单儿事的活儿,可却在感受到恋人的体温那刻,差点私心地脱口把什么都答应下来。

虽然体温本就偏低,可握着他的手,濑名泉从来都是以温暖干燥的掌心摩娑在指间。从两年前那晚的圣诞夜表明了心意后,虽然两人大多还是你追我跑的架式,可如今心尖上最柔软的位置都住进了一个人,无以言说,众人却是心知肚明。

「我们的『王』不见了。」

「为了找回他,需要你们去偷出一件东西……」

听着两人的叙述,游木真不禁瞪大了绿眸,可感受到握着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眨了眨眼,而后反手握住那双总是包覆着他的掌心。

感受到濑名泉的惊讶,游木真才难得舒心般吐了口气勾起笑。

一直以来,就算是满付荆棘的蔷薇,那位高雅又俊美、如同精装版的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王子……不、应该说骑士更为恰当,都是毫不避讳地,摘下他的手套,以赤裸的指尖去抚过那藤上的刺。

就算划破了纤细的指头,流淌出了殷红血丝,却从不吝于在他面前摊开一颗赤裸的心,却从来都是包容地等着他,为他撑起喜怒哀乐、无垠世界。

如今,也该是他以掌心的温度,还以那副卸下手套的防御后,给棘刺划得伤痕累累、却执拗着不肯松懈的手了。

「我们会尽力的。」

像是有翡翠色的流光淌过,分明生活在属于魔法的世界,可在那瞬间,看见同时放松了下般的濑名泉与鸣上岚,皆一反平日的优雅,失力地靠在沙发柔软的靠垫上。金发的少年想,这才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不过转念思考,要是有真有这么一条咒语,他到想拜托默林,让他们早日寻回那传闻中为失踪专业户的月永前辈。

要不,他不在个一两天还好,前辈们顶多叨叨念念着不知道那家伙又跑哪去野了。

可失踪了一个星期、甚至是数个月后,就是连衣更真绪那儿都不得安生,连带的,Trickstar也不会好。甚至是几乎朝夕相处的濑名泉,那眉宇间的担忧与焦急可是怎么样也无法忽视的。

「啊、不过。」

就在衣更真绪领着朔间凛月和睡得正香的骑士末子回到客厅,准备享用他们剩余的午后时光之前,濑名泉再度打破了沉默。

「ゆうくん可千萬別吃那傢伙的醋啊,這還不都是為了かさくん,實在是太不令人省心了。」

鸣上岚觉得有些无辜,他就只是想好好喝个下午茶罢。虽然八卦什么的他是喜闻乐见,可让他就这么执着茶杯、啃着莱姆派,看眼前的两人越凑越近。不一会儿后甚至金发的可怜后辈还发出了非常儿童不宜的呜咽声。

额上的青筋跳了两跳,为了不让自个儿精心保养的面部肌肉出现问题,身为大家的姐姐、温柔体贴鸣上岚魔杖一挥下了个无声咒,脖子一扭便盯着壁炉上的名画欣赏起来。

生活在这群总不让人省心的笨蛋情侣之间,鸣上岚除了爱情顾问外,自我防雷档闪光等技能点也是加得挺高。

「あらやだ!凛月ちゃん準備的茶還是真香~」

 

#04

一开始,并不真是为了促进同侪感情而大费周章地在暑期喊上了众人。

朔间凛月无聊地卷着手中绛红发丝,纤细柔软,从指尖滑溜一下就落下去,乖巧地躺在主人白皙地额上。

亲昵无比的温馨,却在濑名泉拎着热牛奶进房后,看见自家末子浏海及侧边发梢上多了各种花花绿绿品味劣质地发夹震怒后而告终。

「也是时候叫醒他了吧?午睡睡成这模样,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被下昏迷咒。」

「セッちゃん真是惡魔呢,孩子多睡才會長得快啊。」朔间凛月弯着眉眼对上濑名泉难看的脸色。

「胡说八道什么,快收起你那恶心的慈母语气!」

无奈叹息,重重放下手中的热奶后顺道在桌台上搁了几块软法,不管朔间凛月试图阻止,扯开厚重的布幔确认日光能够好好地进入室内才安心离开。

 

在上一个属于霍格沃茨的学期,明明前半年都还相安无事。

月永レオ在眾人地催趕圍剿討伐之下,終於和早已以戀人模式相處了兩年有餘的朱櫻司進行公開且明確的告白。

相互表明早已不是秘密的心意,一切是这么地水道渠陈,又彷若在艳阳高照的茵绿草原,久逢甘霖了场带来美丽彩虹的雨。

载着七彩的光谱与人间百态的喜怒哀乐,虹的出现便是完美的圆圈,不似深受世人喜爱的月却还有着阴晴圆缺,当光谱汇集成一道,便是充满爱与梦想的一片净白。

而那纯粹由与梦想构筑的世界,对于本就拥有了不思议、非常理地生命体验的他们来说,却反倒不敢希冀些什么。

那不过是他们所习惯的日常。

他们习惯着朔间凛月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要多。

濑名泉顶着没几块肉的身子还终日结食喝着营养剂度日。

以及鸣上岚顶着一张总是吓坏人的白面膜在交谊厅烤火喝茶。

也早已對於在某年某月突然消失又出現的月永レオ習以為常,就是會多念上兩句順道兒問問這次又看見了什麼新奇好玩的,以及逼著王さま上繳那塞滿提箱雜亂的譜子,讓瀨名泉去歇斯底里地將它們重新排列出那天才所描繪的世界名曲。

「总说着来日方长,但我不那么认为。」

那一天,在最普通不过的午后,结束了共同修习的魔药学课程,他们并肩走在湖畔前的草坪上。除了冷了些,混拚柳早早抖落了满身的枯叶外,Knights五人齐聚丝毫不愧对被选为霍格沃茨年度好景之一的美评。

朔间凛月一席话清清淡淡。

不是刻意地噤声,就是你说完了我打呵欠,各自品着周末假期前的放松。

濑名泉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的,至少他是听进去了那一星半点难以言喻的滋味。

當然,在他身旁微微停頓了下的月永レオ大概也是。不過在十秒之後,不受管束的王さま便張狂地在暖陽下甩起他橘紅色的小馬尾,騷擾一旁認真啃書的朱櫻司,小少爺一個炸毛便追著他滿湖畔跑圈。

直至那刻,濑名泉才懂了朔间凛月的意思。

所谓的平常,不过是在那短促的日子中,他们有幸凑到了一块儿;有幸嘻笑打骂着,穿梭于天井与长廊之间;偷渡朔间凛月到拉文克劳交谊厅,放着他在壁炉前睡的香,而他们靠着软椅在巫师棋盘上攻城掠池。

这些都不是理所当然,至少对于他们来说。可就像是老天开的玩笑,当终于意识到了某件事,反倒像是给自己画了条线。懂得不乐哈哈地虚晃度日后,反倒握不住他们五人同行的日月年岁。

他们忘了对于能够在月下喘息千百年的吸血鬼来说,抱著书砖、用二十吋羊皮纸书写魔药学报告的日子,反倒不是那么稀松平常。大抵能算是在苦涩的黑咖啡中拌入了些许奶香柔润口感罢。

也忘了,对一头栽进他们的生活中的小少爷来说,有些变化可不是能一笑置之的。連柏蒂全口味豆的臭襪口味都可將他嚇得一驚一咋,遑論成天失蹤的月永レオ──在安份過上兩個學期後,剛巧和朱櫻司互通了心意,便直接銷聲匿跡了將近大半年的時間。

开始是不甚在意地,时不时一早便见朱樱司等在楼梯口,还会开开玩笑打发日渐担心的小少爷。

直到朱樱司拿出了破碎的双向镜,说尽管看不到人,但占卜学教授总说这不是好兆头,他着实担心了起来,他们才动了那么一点点找人的念头。

拖拉着司进他们寝室,私自给他使用储思盆的许可。可那日,從月永レオ囤積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的朱櫻司蒼白著一張臉,卻始終沒說自己看見了什麼。

 

直到上个冬季,恰是他们拐骗了小少爷穿着女装跑了一晚上的周年纪念,虽然名目上说是庆祝圣诞节来着。

朔间凛月做了个黑不啦叽还带点紫色烟雾的布朗尼蛋糕,鸣上岚添购炸鸡的同时还偷渡了一打奶油啤酒。在一切准备就绪后,以防小少爷不愿面对赤裸裸的黑历史先行逃跑,濑名泉决定亲自去三年级奇兽饲育学的森边逮人,没想到却黑着一张脸回来。

搞得派对也办不成,那日是他们三人苦着脸好说歹说才将司从教授那儿赎回来。

他們誰也沒問,究竟品行端正的司為什麼翹了課還一個勁兒的往禁書庫跑去,讓總和他們不對盤的教授捉到了,而對方那時給予司的懲戒,卻讓他們儘管頭疼,卻紛紛挽起袖子、全力追緝起那丟了一框子情債,搞得他們家根正苗直的好寶寶現在就像個深閨怨婦模樣的王さま。

一直到五年级的普等巫测落幕,成绩单还未到便确定了各学科都要高分通过的濑名泉打了个呵欠准备小憩,朱樱司才鼓起勇气找上了他。

「储思盆中的记忆片段非常琐碎,重复好了几次的时间场景,有时就只差了一句话的差别。

这样做是被禁止的,Leader不应该任性地在他所构筑的未来……或者说,在『过去』活着。」朱樱司这么说,少年的表情却是有些无奈与纵容,他们的王是信性又独裁地,在他利用自身的能力擅自判断、甚至是窜改他人的轨迹时,他们却选择无视。

目所能及的这个世界便是真实,不是旋转时光器的那个人,除非正巧撞见了时空的旅行者,否则甚至在睁眼闭眼间经历了斗转星移,也只消当故事听听罢,毕竟事不关己。

他們從不阻止,便是深知月永レオ要比誰都清楚。精心衡量窜改过去的悖论与他所能掌握住的未来是否成正比,究竟是随意地去旅行、还是又受到了哪位教授的委托,他们无从得知,就算操心也无济于事。

「Leader从不感到孤单吗?」朱樱司苦笑着问,濑名泉却摇了摇头,这种事,又有谁知道呢?

「除了不断重复的画面,现在储思盆内大多数的,却是司难以想象的光景。」

少年握紧了些微发颤的指头,眼角泛起了潮红。

 

「再怎么翻找,储思盆的后半都没有属于前辈们的Knights了。」

 

#05

「别担心呀,这么大一个人了不会丢的,哪天饿了这不就自己回来了吗?」鸣上岚慈爱地笑,一手拍着末子的手背一手拿着杯茶喝得正欢。

「什麼,王さま把我們都搞丟了?」

一席话惹得鸣上岚一个反应不及特别没气质地将杯里的茶呛了出来。

朔间凛月难以置信的嗓音从廊上传来,随后便是少有地皱起了眉,泉仰起了下巴点到朱樱司的方向,大有让朔间凛月自己问清楚的意思。

专注于盘中蛋糕的司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朔间凛月吐了口气也才冷静了下般说道:「不过再怎么说,不会影响到『现在』的我们不是吗?」

「先不論那些與我們無關的時空中,那樣的發展究竟是既定的,還是讓王さま胡搞一番後的模樣,他現在都好好地去處理了吧?」

说罢,伸手勾起了朱樱司蛋糕上的一大块奶油和唯一的草莓就往自己嘴里塞去。

「呜哇……凛月前辈您太过分了!」

不管在旁边喊着「You are so mean!」的朱樱司一脸难过惋惜,随手挥过凭空拉出整盘新鲜水嫩的草莓,看见司紫罗兰色双眸再度充满晶光后,濑名泉提醒了句别吃太多易胖还会闹肚子,转而开口:

「那麼……かさくん。」瀨名泉一臉嚴肅,讓才剛把草莓好好放回蛋糕上(已经被朔间凛月戳得半烂)的朱樱司也同样认真地听着前辈的问题。

「那家伙记忆的其他的时空片段中,我跟游君还是在一起的吧?」

濑名泉很认真,朱樱司愣了愣,而后眼神游移,回了那盆还泛着水光的香甜草莓上。

「濑名前辈,这个……」像是在努力回忆,朱樱司微微促起了眉,随后在鸣上岚将草莓榨汁滴进他的牛奶中时,便像是转移焦点般乐呵呵地喝茶去了。

「セッちゃん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看著朱櫻司的模樣,朔間凜月像是懂了些什麼,勾起了笑滿是調侃地道。

他们家品学兼优的后辈才不是那么健忘的人呢。

「哼,谁稀罕看那家伙黏腻恶心的思绪啊。」

「欸──這肯定是不敢面對吧?還好我的ま~くん不管怎麼樣都肯定是一心愛著我的。」朔间凛月故作一脸惋惜。

「かさくん,你現在就把話說清楚,免得這隻笨熊在那兒造謠說胡話。」

「那个……」

朱樱司艰难地咽下了口牛奶,才有些为难地开口。

「不,在Leader的回忆中,除了Knights没了以外,濑名前辈没有跟谁在一起……凛月前辈也是。」

看着两人齐齐刷黑的脸色,朱樱司有些不安地看向了一旁安然喝茶的鸣上岚,对方却仅是朝他眨了眨眼。

「那肯定只是ス~ちゃん看到的那條记忆中,ま~くん去上廁所了而已。」

「對,ゆうくん肯定也只是還沒來到他親愛的哥哥身邊。」

「セッちゃん你就別強詞奪理了,ス~ちゃん都看到了你還不認?」

砰地一声,朔间凛月让濑名泉一记现形咒敲回了蝙蝠模样甩在了沙发上。

「吵不过就用暴力解决是吧,年轻真好啊。」小蝙蝠细细软软的嗓音却带有浓浓地挑衅意味。

就在两人要吵起来之前,吃完最后一块蛋糕的鸣上岚掏出了魔杖,两人瞬间噤声且呜呜咽咽就是说不出话。

「你们就别吵了,司ちゃん刚刚可是跟人家说,再这样下去,就算你们在这儿过得好好的,其他时空的那两位可都是得背着单身狗的命运过了一生喔。」看着两人好不容易才安分下来,岚笑了笑将两人的咒语解开。

「而且,要是王さま一个失手……指不定连我们都会受到影响呢。」

鸣上岚盯着那一蓝一红难以置信的双眼,「少年莫因脱单就嚣张」的眼神使得两人垂死病中惊坐起,终于放弃贫嘴认真做起了打算。

可碍于正值期末,除了刚考完普等巫测的濑名泉还算轻松以外,其他几人纷纷都有着好几迭的羊皮纸作业和测验等着完成。

「那么,假期的时候来我家吧。」

朔间凛月这么提议,在众人惊讶之余,他才吶吶补了一句:「暑期兄者会回来,你们帮我拖住他,我跟ま~くん要开小间。」

讨价还价了一番,最终以濑名泉可携带家眷为条件后举双手赞成,而敲定他们美其名曰欧洲古堡度假,实则是也许得花上一个假期、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想办法将不知道流浪去哪儿的王さま,拖回他们的视线之中、好生看着以免在惹事生非让末子不高兴。

 

#06-关于懒得上魔法部登记的年轻化兽师们

将时间倒转回一年前的季秋,刚从夏暑降下的温度,让朱樱司在学期开始没多久便打起了喷嚏。

些微的感冒并不碍事,低烧不能阻止刚升上三年级的司像个好奇宝宝似地、对新加入课程的奇兽饲育与占卜学展现他的热忱。

当抱著书袋,走过占星塔时,蓝与青铜毛线交织的学院围巾被什么人从后方扯了扯。转过头才发现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巨大猫头鹰,叼着围巾一角扯着往他什么方向去。

朱樱司以柜里的所有零食存粮之名起誓,他保证那正叼着他胡搅蛮缠的大鸟正用漂亮的紫色瞳孔对他抛了个wink。

 

等等,猫头鹰为什么会有紫色的眼睛?

还来不及思索,碍于再不移动伐子他的学院围巾就要被扯坏了,小少爷只好抱着满腹疑惑跟着飞得不慢不紧的猫头鹰往前走。

一路上拉拉扯扯,才想曾经在Discovery和鸟禽类图鉴上看到过,称为「雪鸮」的大型鸱鸮,依稀记得图鉴上提过其双目色彩。

总之不会是那样神采奕奕的紫色就对了。

放弃了其实对方不过是送信累了,从猫头鹰屋上飞下来玩,看着和他有缘才扯者他玩闹的单纯鸟禽这微薄的妄想,至少对方看起来是无害的──已经无法回头了,司只能努力地说服自己。要不,让Knights几位前辈知道,他就这么傻呼呼地跟着魔法世界的陌生鸟禽走,还指不准要听多少的教训。

待雪白的翅膀拍了几下,有些不稳地降在了司的肩上,司小声的喊了句「好重」,那鸮居然像是听得懂般,用他有着丰满羽翼的翅拍了拍司的头顶以表不满。

被扑得一头毛,惹得小少爷鼻尖发痒,忍不住啾地一声打了喷嚏。

才发现这是被带到了秘林边缘,环顾四周,入了秋季而染红的林子沙沙作响,配上晚阳,目光所及是一片蜜糖般的暖色调所构成。

此时,肩上的雪鸮振了振翅,像在示意他往某个方向看去。

就像在国王出巡之前,先行吹响号角的骑士。

 

金色的狮子。

朱樱司怔怔地看着非奇兽、却还是悠然踱步出林间的狮子,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在猛禽跟前他丝毫不感到畏惧,甚至得克制自己前进一步的欲望。

当肩上的雪鸮拍开通体雪白的双翅,稳稳降落到那狮子的背脊上,朱樱司才回过神来。

未达成年狮的体型,却丝毫不减其威严,厚实的掌踩在一地的金红落叶上,惹出清脆的枯叶碎裂声,扎扎实实地落在司的耳里。

很快地,他们之间的距离仅剩一步之遥,朱樱司对上了牠在余晖下的瞳仁。

碧绿的眸子就像宝石般闪闪发亮,少年方才看清,牠的毛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金黄,而是一抹同夕阳一般的橘红色。看着暖洋洋的,却使他想起了谁,继而伸出手,抚上了小狮的鬃毛。

像是极为满足一般,幼狮低吼了声宛如谓叹。而后轻巧地探出舌,舔了舔少年白细的指尖,温暖又细微地搔痒,使小少爷笑出了声。

「Leader?」

天外飞来一笔,虽极其不可思议,可话语中的肯定却让自己也惊讶不已。

忽地,突如其来的重量扑在自己身上,不稳地往后退几步,在跌倒前让人托着背脊捞了回来。

月永レオ勾着笑,上挑的眼尾满是属于王者的傲然与得意,可双眸中映倒着他所捧在掌心的紫罗兰色,以及数不尽的隽永柔情。

「啊哈哈哈──☆,真不愧是我的スオ,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好孩子、好孩子!」将怀中的少年抱得紧紧的,略高司一些得体温,让他想起方才小狮膨松软的鬃毛。有些惋惜方才没好好再摸个两下,那看似极佳地触感。

伸出手,反抱住レオ的背脊。朱樱司想,来日方长,要不等到没课的时候,再让这个宛如怀抱着朝煦温度的恋人变换成方才的模样,靠着热源午睡肯定特别舒服。

「啊、那么……」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离开了月永レオ的怀抱转头寻找着方才拉扯着自己的雪鸮。

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旁早已围绕其他动物──朱樱司瞬间思索了他是否不小心穿踩进传说中庶民们所爱的动物园。

「うん、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呢,前辈……们?」

 

「听说格兰芬多的狮子显灵了!」

走在楼道间,满是有人在学院一隅看见了传闻中格兰芬多学院代表图腾上那只狮子的传闻,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甚至连金黄色的毛、堪比象的庞大、吼声可以震慑全霍格沃茨的夜骐(骑士坠鬼马)展翅…等夸张描述,都被说得真有那么回事似地。

朱樱司快步走过身旁一群讨论着那传说中的「圣兽」有多威武的女孩子,一样米养百样人是真的,生在魔法世界的孩子们丰沛的想象力、和以讹传讹的能力,真的是所谓的麻瓜世界无可比拟。

推开隐密的别馆内某间空教室,看着睡成一团的动物,少年不禁笑了了声。

 

「化兽师喔,是化兽师~」那日,朔间凛月这么说着,没一会儿便成了一只猫。黑色松软的短毛猫,狭长瞳仁配上朔间家特有的赤红,显得目光更加锐利。

可猫儿仅是懒洋洋地拉长了身子打个哈欠,变回人形的模样后,还得意洋洋地和末子分享猫咪可以把自己拉到不可思议的长度这件事。

「这是セッちゃん、那是ナッちゃん。」指了指银灰色的狼和其背上的雪鸮,朔间凛月懒洋洋道。

「当然,化兽师是要实名登记地,所以……」

将食指靠在唇间比了个「嘘」的动作,甚至用随意地口气和后辈交代完了所谓极度难修成的化兽能力,以及几人的违规事项又多了一件的事实。

 

当濑名泉睁开眼,便是看见少年靠在幼狮上睡得正香。歪斜了一边的身子,也软趴趴地靠在自己银亮地绒毛上。

手中抱着同样睡得不醒人事的黑猫,腿上还窝着一只怎么看重量都有点儿超过的雪鸮。就算动物们略高的温度不至于让司冻着,可思及对方感冒未愈,濑名泉叹了口气还是将末子推回了狮子蓬松的鬃毛上,自各儿回了人形。

思及若有千千万万头狼,他知道自己会是特别好看的那个只。可以人类的审美来说,确实不觉得动物的外貌差别大在哪儿,平白浪费了他价值破亿的脸。

虽然对于化兽不是这么上心,可下午众人决议再多练练这刚掌握的技巧,没想到天有点儿凉、毛有点儿暖,就这么睡在了一团。

听着匀称安稳地呼吸声,他将取来的薄毯披在不知何时出现的司身上,却惊醒了让小少爷当做靠垫的狮。

眨着眼锐利的翠绿,扫过一旁走动的人影。在发现是自家骑士后,马上将那尖锐褪为圆润的目光。

随后又像是没睡饱般,眨了眨有些水雾的眸子阖上了眼,两秒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大的眸子看着躺在身上的红发少年,而后弯起了狮子细长的眼睑安稳睡了下去。

那是狮王的本能,濑名泉忍俊不住勾起了笑。尽管还是头幼狮,却理所当然护着他们周全。

「也太小了吧?」看着眼前毛色还算好看,却和想象中的大小有些差异的狮身,濑名泉脱口而出。

「是吗?」朔间凛月偏过头,而后想是想到了什么般,化为黑猫便跳上了那狮的背上,顺带托拉上了还在研究怎么用双翅S型飞翔的鸣上岚。

 

「セナ担心什么,只要背得起我的Knights就够啦。」

月永レオ这么说着,满足地看着在他背上磨啊蹭地伙伴们。

是金色的狮王。

濑名泉怔愣了会儿,然后上前用力揉了揉那一团鬃毛。                                           

 

连做个动物都那么嚣张啊、アホの『王さま』。


TBC.

◇>>>金色狮王.jpg<<<◇

司偷跑禁书区找法子,被罚时用的是HP5恩布里居让哈利手写刻疤那东西,所以前辈们火大了起来。

和隔壁凛泉都是过渡桥段好想写点傻白甜。

开学好忙我对不起FO的天使们,几乎都忙到半夜才出得了校,有次还被锁在门外只好临时去同学宿舍躺地板。隔天感冒加重23333

湾家ICE想出ES本,可来不及找到画师就这么拖延了,希望能成功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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