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天师PARO】 非凡劫 #06
*古风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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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
从前，有幅人物画像好看至极，没有繁复的笔法也没有细致的描摹，仅是透着股怎么都看不腻的韵味。街头巷尾戏称，那风韵、那气质，就如同画匠本人一般，不过却没人知道那画里头究竟是何人。
在画匠死后多年，几幅画给流上了市集，可唯独，那幅人物像从此失了踪影。直到许久以后，人们却发现那画还好好地铺在当年画匠居住的小茅庐里头。
奇怪的是，该屋早已给人清了又清看了又看。若这幅画当时便在，肯定是早被带出的。
人人说这是异象，那绘出的人物神情生动至极，说不准是长了妖异。老一辈的告诉年轻小生那画就别拿在日头下了，给人收着，从此封着也好留作给那画匠的纪念。可惜初生之犊总是那么没天没地的，不信那些老得泛黄的论调。不过几日，那画便给流上了街市，价格喊上了天。
可更怪异的是，自从离开了那小屋后，画像上头的染料一天落得比一天快，让出售的伙计只得赶紧转手这价值一落千丈的纸卷。
又是隔了数年，终于有人买下了画。可这斑驳得不成模样的画像，最后不是跟了富豪或收藏家，仅是个、笑着直称自己没钱的青年。
打量着斑驳纸卷，卖画伙计就怕这位爷反悔了，赶紧要他把银子拿出来。就算穷酸，也总得给些工本的垫垫底。
哪知称自个儿穷得响叮当的青年，随手便摸出了小把碎银扔到贩子伙计，一把取走了画。却说了，「唉……贵啊，不过还算值得。」
「哎呀，看不出小少爷您还真挺大方，不过说这画值……？」那画可只剩落得差不多的墨骨了，究竟值在哪里，区区伙计可看不出来。只得一方面紧握了掌上银子深怕来者反悔，又怕那画还有什么值钱的地方自己疏漏了，说不准还可以再找个孔缝给敲他三两银。
「值的，是画上的情。」少年笑，「不通、不透，便永远也悟不得其奥妙。」
小贩听得一头雾水，只晓得那是遇上高人了。
高人说话不是金言便是哑谜，在事后，他是这么和同行们形容那买画人的。
而当天晚上，邻近镇上的郊外屋子中，男子抱着两位孩子揉捏着软呼呼的脸蛋儿，柔声教导：「小乔、小邱，沐秋爹爹跟你们说啊，『道』就是事物的根本、一切的源头，所以因果都出于道。所以以后到了外头，遇到了不能解释、无法解释的，通通说是道就对了，反正你们不懂、爹爹不懂，那么别人也是不会懂的。」
两个孩子吧眨着大眼睛，看似很想了解男子言语中的意思，却怎么样也无法参透。
「总之，话说得文诌诌、多说些书本里面看到的句子，连蔬菜都可以用便宜的价钱买到喔。」男子笑得一片温柔。
而从远远的后方飞来了本早给孩子们读得烂熟的简易书册。
「苏沐秋我让你乱教！以后买菜不准带上孩子到底要怎么才能买半斤菜却花掉一把银子的！你倒是给解释一下啊？！」
那年，也是小一帆跟小邱非头一次看到另外一个师父爹爹火大成这样。
之后只知道在沐秋师父离世之前，貌似都没再上过市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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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来了两个啊！咳咳、小卢快，去把那昨天那个谁家送来的桂花糕通通给上了，跟你们说啊那桂花糕味道可不一般，吃起来口感细致得很！」
突如其来的热情款待，使得邱非惊愕地转过头。却见乔一帆早客气地坐了下来，边用眼神示意小师弟也赶紧坐下。
见两人入座，黄少天便催促下人上了一盘又一盘的糕点茶水。无论是花香、蜜香，都一股脑儿混杂进了这小屋的熏香味儿。满是食物味，令邱非有些反感，只好接连喝着茶水，试图解去那满腔甜腻。
「终于盼到你们来了，这事儿有什么进展不？」分明昨日才见，黄少天却如是说着。
「这事儿，我们也希望能在今日解决。」乔一帆回得直接，反倒是没料到会如此效率的黄少天一时反应不过来，赶忙对邱非末尾补上的「还劳烦少爷多配合」后接连点头。
「是这样的，妖定不会在日间而出，需待到夜里。因此得麻烦少爷让我们暂留此地，好在入夜前准备妥当。」
「这样啊，当然行！一会儿就让人为你们准备房间，不过……」本挥手让下人去打理客房的黄少天疑惑地皱了眉，「你们又怎么知，今夜那人会出现？」
「接连大雨，我想，如此阴晦的天气对他们来说是再舒适不过。且咱们布了法，关于那妖异的出现与否少爷不必担心。」邱非如此回答。就算理由稍嫌牵强，黄少天也没再多问，就这么让人带他们入客房稍作休憩。
「师兄，为何得瞒着他？」
「……你想，一个人会希望听见自身命不久矣，必是活不到下个落雨的时节这样的话吗？」
所以这接连几天的雨他求了很久，终于让所有阳光给乌云遮了去。
「再来，就得相信那妖……是真把黄少爷放在心上了。」
「师兄，人与妖、真的有所谓的情？会不会，那妖只是想慢慢吸取那位少爷的精元……」看乔一帆大清早便一副万事俱备的模样，邱非就觉得奇怪。怎么才少上一次黄家宅院，自己的讯息量变远远地落了人家一截？
「不会的。人与妖鬼，说白了还不是在同个道上行，本无异。」
可乔一帆一番话，却让邱非感到无以名状的焦躁，「人道与妖道，本是阴阳两仪之歧。若师兄将其二混为一谈，那么……」
也许会同当年沐秋师叔那般，一个不小心便送去了性命。
TBC.